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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盡頭   The End of the Affair

格雷安‧葛林/著


摘錄自愛情的盡頭:

這是一部記述妒恨遠勝甚於愛情的故事.

愛是不會結束的,不會只是因為我們彼此不見面.

不快的感覺,要比幸福的感覺容易表達的多.身陷悲苦當中,我們似乎能夠覺察到自身的存在.
即使這種存在是以一種怪誕的自大形式出現:
我的痛苦是我個人的,這痛澈我心的神經是為我所有的.
而幸福卻會消滅我們:我們忘了自己是誰.


著作甚豐的英國小說大師格雷安.葛林出版《愛情的盡頭》時,曾登上1951年時代雜誌的封面,標題是:「通姦可以引人至聖徒之路」,一語道破葛林矛盾與引人入勝的生命軌跡。

葛林寫嚴肅小說,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21次提名,卻總與桂冠擦身而過。有人說可能是因為保守地委員不願意文學獎得主,是個會寫暢銷間諜小說的左翼份子。是的,他寫富有娛樂性質的暢銷小說,他同時是天主教徒,亦是左翼份子,他不與妻子離異,卻同時總和不同女子發生婚外情。《愛情的盡頭》這本小說則是以葛林他自己與一位名為凱薩琳的女子的韻事為基底的故事,在美國版本中明白寫了「獻給凱薩琳」。

這是一個偷情的故事,也是「一部記述恨遠甚於愛情的故事。」主角班德瑞克是一位小說家,他與已婚女子莎拉相愛,在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倫敦展開乾柴烈火的愛戀,以及一場檢驗對情人、對自我、對信仰的嚴肅考驗。在一次空襲中班德瑞克受傷昏迷,莎拉絕望之際對上帝發誓,若班德瑞克醒來,她願意斷絕與他的通姦關係。而這本書名為「愛情的盡頭」(The End of The Affair),其實追究起來應該是「偷情的盡頭」,或「不倫戀的盡頭」。

在被尊為「當代最偉大的小說家」葛林的筆下,偷情與不倫戀的盡頭是人與上帝的對話,在《愛情的盡頭》中他深入地探討了人性與信仰。他曾說,「我需要追尋一個宗教,來對抗我心中的邪思。」於是這個再簡單不過的三角愛情故事,葛林卻賦予了它更深刻的迷惘,愛情是情人的呼喚,上帝的呼喚,或者是自己對自己的呼喚呢?葛林談到這本書的時候曾說,「莎拉死後,只有哲學性的思考問題能夠讓故事繼續下去。」而顯然是這樣的企圖讓閱讀過《愛情的盡頭》的福克納說,「對我而言,這是我們的時代最真實也最感人的長篇小說之一。」

而撇開深沈的文學主題不談,把葛林的嚴肅小說輕鬆閱讀也不失娛樂性。他是個專注於說故事的人,無論如何總能把故事說得好看,打破了藝術性與娛樂性互不相容的迷思。也因此他的不少作品都被改編成電影,而這個處理愛情、信仰、與時代變動的故事,被《亂世浮生》的導演尼爾喬丹改編成同名電影。無論是否看過電影,這本先後被皇冠與時報出版相中爭相出版的小說,都是值得一讀的。(文/瞿筱葳,文字工作者)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166517



文/徐嘉俊(文字工作者)

「這是一篇關於恨的記錄」,葛林在〈愛情的盡頭〉中幾次重複這話,彷彿非得不斷提醒自己以免忘記;但他畢竟連恨也不能貫徹。恨需要太篤定的信仰,而他從不屬於這類信仰。

若說這是一部纏綿的愛情之作,倒不如說是葛林的「懺情錄」更為恰當。〈愛情的盡頭〉在葛林的諸作品中顯得如此獨特,敘事腔調更少譏諷,哀傷的氛圍充盈全書。很難看到葛林如此漫無節制的哀傷,他的文字似乎總該那麼從容、機智、幾近酸刻,從不踰越一己的均衡。〈愛情的盡頭〉毋寧更像C.S.Lewis的悼亡之作〈A Grief Observed〉:終其一生堅決護教的作家Lewis晚年喪妻,悲痛逾恆,幾乎推翻一己的信仰。〈愛情的盡頭〉書中的男主角班德瑞克並非教徒,卻一如Lewis,於失去摯愛的「邊際經驗」中展開一系列信仰的辯證。或許有人將以信仰之名指責如此耽溺痛苦是為誘惑,也或有善譏刺者將之視為小題大作,如芥川龍之介嘗嘲笑歌德筆下的維特之苦惱緣其太悠閒,沒有一朝九晚五的工作故。葛林厭惡如此簡單而專斷的邏輯,視為情感的麻木。班德瑞克雖難以忍受失去莎拉的痛苦,可痛苦讓他證明一己的存在——惟時間竟如此殘忍,連痛苦也要剝奪;他對偵探事務所那位漠然的負責人喊道:「難道一個人就不能去愛或是去恨那麼久嗎?」葛林藉班德瑞克的敘事表達其對「信仰痲痹」的憤怒——太過堅定的信仰讓人習於犬儒的態度,無論教徒或非教徒,他們刻薄的嘲笑竟如此神似。某種意義下他們都算是信仰者。

捷克作家昆德拉嘗說,人們總乏味地調整自己配合歷史環境的變化,總在實際中想著一己生活圈所應想之事;他們之改變,非為更接近他們自我的本質,而是為與別人混同一處;改變使他們保持不變。所以人們輕易走向絕對,走入思考的單向度,自大狂妄地僅以生活的片段感受取代「起起落落的總和」;此即昆德拉所指控、單薄無詩意的「象徵」。葛林將一齣偷情的戲碼置於二次大戰德軍閃電空襲倫敦的大時代下遂顯得別具匠心。女主角莎拉的丈夫亨利看到人們慶祝歐戰結束,「很動人,不是?」他感動地說:「哎,現在我們全都可以在夜裡安安靜靜睡覺了。」莎拉憤而在日記中詰問︰「好像我們從來在夜裡都只是安安靜靜睡覺。」亨利屬於擁有單純信仰者,班德瑞克嫉妒亨利,因為他擁有莎拉;嫉妒探員帕吉斯、理性主義者史麥茲,甚至他的情婦莎拉,因他們各有自己賴以生存的信仰;「我不免又妒又恨的想,如果一個人穩穩擁有一樣東西,他永遠也用不著去使用它。」作為丈夫的亨利甚至可以奢侈的去包容接受妻子莎拉與情夫的姦情。嫉妒已然強烈到能毀滅愛情。

「如果別人沒有教我們如何解釋耶穌受難的故事,我們能單從其中人物的行為看出愛耶穌的是嫉妒的猶大抑懦弱的彼得?」

葛林卻終究不能如嫉妒的負賣者猶大,此人的信仰太具體也太絕對;他毋寧更像耶穌的另一門徒彼得,飽嘗掙扎與徬徨、激情並背叛的況味! 

http://www.kingstone.com.tw/Book/Book_Page.asp?id=2018730196199&ActId=homepagebook&Nid=&actid=homepagebook&Partner=xxx&Owner=joanliu&Nid=&Page=&Ui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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