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所有他傳來的簡訊,
被動接收/閱讀/躊躇/刪去。
七年來,一直是這樣的慣性。
從手機震動簡訊接收到沉默檢視後猶豫的那幾秒,我在怕什麼?
我想我是怕極了訴說愛以及被訴說愛,這未必互動的行為。
於是關於他和他長時間以來想要表達的,我絕口不提也不去記得。
「逃避接觸」像這般的恐懼感,是我連想都不敢去想的。
他所傳達的種種愛意憐憫以及不得已,
在緊迫的限制下極盡所能地給予,
可怕的灌溉,讓我超齡成長。
一種我所不甘願的成長。
身旁的你們不都還無邪的笑著嗎?
他給的 是成人世界說的 違背普世價值的付出,
卻沒有讓天性反骨的我,義無反顧地撲火。
被這樣的一個難解的身分愛著呵護著,
並沒有讓我因此而愛上他,反而埋怨著什麼‧‧
自此,我明白:「愛與被愛,不是必然的成立。」
近日看的電影,刻劃描繪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角色,
心痛糾結地吞忍著這沒來由的情緒,看完所有劇情,
讓我寫下這樣的字句:「成人世界軟弱的終生約定,讓人性的可信度變得更薄弱。
束縛與不自由,不應該作為犯錯的藉口‧‧‧」
輾轉幾天後,才驚覺原來劇中的似曾相識是不願面對也不想提起的"他"。
這夜翻閱《分成兩半的子爵》成篇充滿視覺描述絕佳的句子,
每一句每個描寫都躍上腦海映出畫面。
被分成兩半的子爵,成為兩個不完整又無法合一的個體,
帶著那一半的好與壞各自延續著生活,才了解世界上的人事物都不完整,
才體會到這樣的不完整所帶來的悲傷。
一半深沉、一半膚淺;一半的好、一半的壞;一半的善惡是非;
一半的良心;甚至一半是愛、一半是恨。。
充滿愛的子爵,對世界感到美好、期望與感謝;
另一半充滿恨的子爵,憎惡每個不合意的人事物。
如此乾脆的一分為二,絕對,分明。
卻不曾發生在我註定茫然的世界裡。
我所衍生的思緒總是矛盾、模糊、介於灰色地帶、優柔寡斷,
沒有必然的好與必然的壞,這觀點深刻影響我對事情的定奪。
我拒絕接受他,不是因為他必然的壞;
而是因為他的好。
他太過的好,會讓我變成壞的。
如果深陷其中,我就成了必然的壞。
而我的存在,對他卻是好的。
能夠影響他壞的部份,往正向的地方思考。
不想變成壞的我,於是多年來逃避。
也一概拒絕他的情感依賴與付出。
而他不明白地隱忍著,收起他的好;成了壞的人。
於是,這一切模糊了我。
我開始相信:
沒有任何一種判斷好壞的標準,
能夠真真切切的去判斷著誰。
這善與惡的增減,
我唯恐自己變成不善良的,卻促成了誰的惡。
為此,我納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