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enix917

夾道而生的黑板樹開出一撮撮小綠花蔓延的刺鼻植物味——那是學生時代剛開學的季節，課後返家途中伴隨著夕陽餘暉聞見的難忘氣味。也是我成長的城市裏，約莫九月時的氣味。

某一個當下空氣中飄散混雜著什麼樣的氣息，憑藉著這些氣味標的，堆疊而成的記憶，我是這樣仰賴著回溯來時記憶的。再聞見類似氣味，記憶便隨之湧上…

雨滴落下揚起潮濕的塵土氣味，或是雨打在韓國草上的濕潤青草味，又或濕透的黑毛衣混著體溫的氣息，抑或是鞣質背袋浸濕的混雜氣味；聞嗅出些相似的氣味，便在腦中浮現某年某日某個僵持不下的陰雨天。

偶或聞見溪水流動漾出清新的濕潤空氣，山林間突然下起雷雨的泥流混雜味，熄滅的柴薪餘燼發出的炭火味，回想起一次午后旅行突遇山雨，大夥笑鬧著躲雨的情景。

憶起那些愉悅的過往，不免漾出笑意；當然也總有些即便聞見了也不願再憶及的往事故舊。

依稀聞見，卻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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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存在過，我會那麼確定，是因為我聞得到，我也因此知道，當我再聞不到時，我也就不存在了。 —— 卡薩諾瓦《我的一生》